方舟子指出，根据现在蒙牛的说法，它现在在说我们所谓的OMP，不是像前面说的IGF-1，而是从新西兰的一家公司进口的一种叫牛奶碱性蛋白MBP的东西，说MBP的安全性是经过新西兰政府部门认证过，并指出MBP的主要的成分是乳铁蛋白。

“那么这个乳铁蛋白，我们国内其他的厂家也在进口，也都是从新西兰进口的。我们可以算算帐。”方舟子介绍道，他表示，新西兰这家公司进口的这个乳铁蛋白的价钱，大概是1公斤2000元人民币左右，我们就根据蒙牛添加的量，如果大家看特仑苏的包装，它包装上写的是里面含OMP的量是不少于8毫克。如果按蒙牛现在说的是新西兰公司提供的，我们按这个量去算，就可以算出蒙牛往这里面添加这个东西，只是多了5分钱左右成本。

    “一盒OMP特仑苏牛奶的成本就多了5分钱，为了这5分钱，它就敢卖出高于普通牛奶两倍的价钱。”方舟子直言，蒙牛OMP特仑苏如果是安全的，那也是一个暴利产品。

    （来源：新民网 作者：张骏斓）

    访谈：方舟子再揭蒙牛特仑苏真相

    主持人：各位网友，大家好！今天，我们请来的是著名的科技领域打假人方舟子，跟大家分享一下他对蒙牛特仑苏牛奶的看法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尴尬的时间。关于蒙牛特仑苏牛奶，最近陆续有了官方的是非兼有的说法，但网友们从国内几个门户网站中看到的却是，前几天有的网站质疑蒙牛特仑苏的专题，现在已被删除。更神奇的是，这几天，新浪、网易、腾讯和凤凰网这4家不同的网站都推出了几乎完全一样的一个新闻专题。其内容全部是对于蒙牛正面的新闻，下面的评论也大都是正面的。我们还听说，有个网站本来约好方舟子去做访谈，结果突然通知说因为仪器故障取消，后来方舟子到这个网站一查，原来的特仑苏牛奶争议专辑，现在却删了方舟子等人的质疑言论，完全变成蒙牛特仑苏的宣传专辑了。一家发布这些广告的网站的编辑对我们说，这是中国互联网史上最耻辱的一页。我想请问方舟子老师的是，作为最早质疑蒙牛特仑苏功能的学者，在您多年的学术打假生涯中，这次您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我们以前做的事情，大部分是学术内的事情，跟一般的消费者、普通的公众没有太多的关系，一般人也不是很关心，有一部分跟商业上的造假是结合在一块的。这次蒙牛特仑苏的事件是比较特别的，一般的人也会关心，但是在特仑苏事件跟方向有点不太一样的是，我们这件事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说，已经开始接触他们了。但是为什么一直持续到现在，过了两年了，媒体才一起上来报道这件事，而且碰到了一些阻力，网站又把一些帖子都给删除了。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利益的问题，涉及到一家名牌企业，资金非常雄厚，对他们的利益有可能造成的损害也比较大，所以他们就采取各种公关的手段，试图把这些揭露的声音给压制下去，包括去一些门户网站上宣传。这也是企业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采取的一些常见的方法。当然，不同的网站应对这种情况的时候，采取的做法不一样，刚才提到的门户网站，他们都做了一模一样的特仑苏的宣传，当然这些网站还不一样，有的是有特仑苏宣传网页，同时还会登质疑特仑苏的文章报道。拿了钱，我们该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，我觉得这个就比较可耻。有的网站在宣传网页上，他们就把那些质疑的声音给压制下去了，不在他们的新闻首页上发出来了，有的甚至把这些质疑的文章删除了。等特仑苏的宣传网页上去以后，就把以前登过的报道给删掉了，我觉得这种说法是很不可取的。网络编辑一种可取的做法，你至少应该让公众能够听到两方面的声音，不是说我们不应该去听蒙牛为自己辩护，也可以，这个无所谓，我们双方都可以互相争论，让公众可以辨别，知道哪一方说的是真的。但是有一些网站在宣传，从来不登特仑苏的负面报道，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您也说了质疑特仑苏的过程，我想问一下，蒙牛公司和相关的政府部门跟您有没有做面的接触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他们曾经想要跟我接触，是我最早开始质疑特仑苏牛奶的时候，那是07年3月份，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，在北京一家超市，看到在推销特仑苏牛奶，里面还有一块牌子，是国家公众研发中心的牌子，上面说什么OMP牛奶，有什么功能，已经经过他们鉴定了。我觉得很奇怪，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牛奶中含有这么神奇的物质，一般人喝牛奶说有助于骨骼，所以他们就很奇怪。刚好那天回去收到一封信，是北京中学生写来的一封信，说春节的时候买了一箱特仑苏，他就觉得很奇怪，根据在中学生物课上学到的知识，既然蒙牛说OMP是他们发现的一种蛋白质，蛋白质吃下去之后，一般都会被消化掉，然后被人体吸收，不会直接发挥它的功能，他就问对这个问题怎么看。他就翻遍了生物文献，都没有发现牛奶OMP蛋白的论文。你如果发现了一种新蛋白，你应该先去发表，然后公布出来，才能去销售，而不能直接发现出来就销售给消费者。我那时候刚刚出了一本新书，是关于打击虚假保健品，有发布会、研讨会、讲座什么的，我在这些讲座、会议当中，就以特仑苏为例子，说明虚假宣传，名牌企业都在做虚假宣传，更不要说其他企业。他们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，就来采访我，当然他们也采访了蒙牛，他们知道我在质疑他们的产品，他们当时推出没多久，才推了一年。蒙牛通过各种渠道，想来跟我接触，说是要消除误会。然后我就说，我跟你们没什么误会了，如果你们认为跟我有不同的见解，你们也有专家，你们就把专家找来，找一个公开场合来谈一下。但是我没有那样跟他们接触，后来他们也是放弃了，后来就通过公关的手段，把那些报道压下去了，所以后来他们报道就都没出来。有个别漏网的报道跑到网上，也是很快就被删掉了。从这件事，我第一次见识到他们的公关能力是非常强大的。他们专门找网站做宣传，这也是一个方法。

 主持人：方老师也比较正直。方老师，我想问您，你如何看待国家质检总局和卫生部对蒙牛特仑苏的处理与结论？您又是如何看待蒙牛的最新回应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现在这件事被吵起来，主要是因为国家质检总局在2月2号关于蒙牛特仑苏的发布，这些被透露到网站上去，10号的时候被透露到网上去。对这个答复，首先我们要肯定这是一个进步，国家质检总局敢于跟名牌企业叫板，同时也反映了一些问题，这些问题在哪里呢？就是你这个OMP牛奶从06年开始推销，已经隔了三年了，当时推销的时候大量做广告，包括在央视等全国权威媒体上做广告，可以说谁都知道了，为什么国家质检总局到现在才觉得这个OMP牛奶是有问题的，因为这个OMP竟然没有经过国家的许可，就往牛奶里面添加，拖了三年。而且网上质疑的声音也有两年了，国家质检总局难道没有听说过吗？难道不知道吗？所以这就反映出，你不是非常负责任，拖了两三年的时间，才来作出处理，而且这个处理不太令人满意。2月2号以后据说特仑苏就不再加OMP了，那2月2号之前的产品，根据国家质检总局的说法，你违反的产品为什么还允许在市场上卖。按理来说，作为不合格的产品，应该是被下架的。国家质检总局都说这个是违法添加的。既然是违法添加了食品添加剂，生产了违法产品，你应该负一些企业违法添加的责任，这些都没有。而且你发表这个公函，2月2号发了公函，过了10天，才被一个匿名人士透露到网上，发给媒体、发到网上，才知道，这个对公众健康这么重大的事情，起来偷偷摸摸干的，如果不是被某一个供出来，还不知道特仑苏被官方认为是有问题的。卫生部的回应倒是很快，马上就组织专家说，OMP的牛奶是没有健康危害的，但是有虚假的宣传，所以要追究他们虚假宣传的责任，违反了食品卫生法。首先，是什么样的专家参加了这样一个鉴定没有公开，为什么不把名字公开出来，还谈什么责任？而且据我的了解，至少其中有一个专家是曾经参加过蒙牛自己组织的OMP所谓的鉴定会，06年的时候，应该算是蒙牛的人，那个所谓的会就是替他们做宣传的会。像这样的专家，我们怎么保证他的立场是公正的，这件事，国家应该是要回避的，他们还替蒙牛传导OMP是什么样的东西，然后有一个认定说没有危害。没有危害这个结果，我也接受，但是既然没有健康的危害，那就说明蒙牛以前的那些宣传都是虚假的宣传，为什么认为蒙牛OMP没有危害，是OMP有蛋白，在他们的专利和论文里面都说OMP是OFE，但是也有使换癌症风险增加的可能，他们是拿这个作为一个卖点。现在连卫生部也承认了这一点，也承认这个是虚假的宣传，它是违反食品卫生法，然后要追究它的违法责任。那好了，根据我们的食品卫生法，说得很清楚，对于做这种关于虚假宣传的，应该是要没收非法所得，还要处以罚款的，三年了，应该有十几亿的非法所得，还要处以罚款。

    监管部门不可能给他们罚上百亿，这个是没有先例的，保健品和食品里面做的虚假保健宣传很多，随便打开一个电视台和报纸，你都会发现虚假宣传，你看过哪一家真的被重罚过，没收非法所得，然后根据你的非法所得处以罚款，没有见到过，最多罚几千块钱。几千块钱对于一个这么大的企业来说，根本不算什么。蒙牛现在否定OMP是完全不同的，他们写的论文里面都写得很清楚，你现在为什么一下子否定掉。所以，本身第一个，蒙牛没有说实话，不是现在说了假话，还是以前说了假话，还是现在说假话，以前说的也是假话。而且说OMP是蒙牛的科研人员自己发现，而且是具有自主产权的物质，说在国际上已经出现很多年了，是从新西兰的一家公司进口的，这完全就是矛盾。OMP是国外引进的蛋白，获得了FDA认证的，有FDA认证的安全性，去查FDA上面有关OMP的认证，都没有。日本有一家牛奶公司，他当时想把这个东西，想把MBP添加到美国去，按照美国法律的要求，必须向FDI申请。FDA说，我们现在不怀疑、质疑你们的OMP，但是我们也不会据此认定你们的OMP是不是安全。说得很清楚了，他们不认定OMP是安全的，你们公司应该保证食品的安全，就推到公司上了，FDA不管是不是安全了。FDA认为我们这个是安全的。到现在，蒙牛出示的这些材料力，还没有出现过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有一位作者司马平邦在他的博客中写道：不能把OMP等同于IGF-1，方舟子说“特仑苏奶中添加的IGF-1含量高达5.65-16.8mg，为一般牛奶的数万倍，可能置消费者患多种癌症风险增加”，这句话,确实需要他拿出更充分的证据。

    方舟子：我当时认为蒙牛往里面加了很多的IGF-1在里面，这个证据是蒙牛的专利里自己写的，蒙牛在07年的时候，他们写了一份报告，交给了内蒙古政府，这份报告还可以在内蒙古政府网站里面查得到，这是蒙牛自己写的报告，里面说了，他们为这个牛奶申请了专利，专利是一种液态奶，专利号是多少。而我们根据这个专利的名称和专利号，到国家专利局网站去查他们的专利，就可以看出来，里写得很清楚，它的这个专利批准里面，就是往里面加了IGF-1，实际上就是这种IGF-1牛奶，然后他们加完了之后，还对不同的样本取量说里面的IGF-1含量是多少。IGF-1含量的数据，就是蒙牛自己测的。这个是一个很确凿的证据，不是我自己编出来的，说一般的牛奶里面也有IGF-1，我们人体也分泌IGF-1，但是牛奶里面IGF-1含量非常低，每毫升牛奶IGF-1含量大概是4纳克，是很小的。牛奶是100克牛奶里面加了10毫克左右的IGF-1，你换算一下发现，蒙牛往里面加的IGF-1含量就是普通牛奶的好几万倍。牛奶里面一点点含量的IGF-1对我们没有危害的，即使到了我们人体里头，对我们人体造成的影响，我们身体自身也分泌，IGF-1是人体自己分泌的激素，对我们人体是很重要的。我们人体一天分泌IGF-1的量大概是10毫克，但是我们看蒙牛往特仑苏里面加了多少IGF-1，他说100克里面加了10毫克IGF-1，一合特仑苏牛奶里面就含有20克IGF-1。我刚刚说了我们人体一天分泌IGF-1的量是10毫克，喝一盒特仑苏牛奶，就是我们人体分泌量的两倍多，大部分都会被消化掉，有一小部分在人体里面，那就麻烦了。有实验证明，吃了IGF-1有一部分会被肠道完全吸收，患各种癌症的风险就增加了。一盒牛奶里面的IGF-1，我们人体就会增加患癌症的风险。我刚才说的都有证据，这个证据就在蒙牛的报告里头。

 主持人：OMP是否是IGF-1，可以用专门的检验方法检测出来么？国家或者有没有专业的机构能做这样的权威检测？如果检测结果说明两个是同一种物质，是否能说明蒙牛的OMP物质可以引起致癌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要监测牛奶里面含有IGF-1的含量有多高，这个是简单的方法可以检测的，根据生物实验室是可以做出来的，但是有没有鉴定机构去做，我就不清楚，应该没有国家授权机构能做这个鉴定。蒙牛提到国外有一个检测机构做过鉴定，对中国的牛奶做过鉴定，说蒙牛特仑苏里IGF-1的含量并不比普通牛奶高。其实我也不相信，特仑苏不可能加那么多IGF-1，因为IGF-1是非常贵的，如果真的加那么多IGF-1，那一盒特仑苏牛奶就不只卖5块钱了，那就要卖上万了。也有可能蒙牛发现了一种新的组合方法，可以很便宜弄出IGF-1，也许是加了没有经过存化的，但那也不可能。所以不管加的是存化的，还是不存化的IGF-1，价钱都是很贵的。如果测出特仑苏里面并没有含有那么多的IGF-1，那完全有可能，说明的是蒙牛特仑苏在做虚假宣传，以前都在宣传加了多少的IGF-1，它的卖点就是加了IGF-1在里头，现在又说我们没有、没加，我们加的是其他东西，这就是一个虚假宣传了。我看到网上有一篇文章写得非常好，他打了一个比方，蒙牛在推销一种酒，我这个酒里面加了什么名贵的药材，吃了以后对身体有多大的好处，一直在做沟通和宣传，后来就发现，原来这个名贵的药材有很大的副作用，不能喝，蒙牛出来说，里面没有加这些名贵的药材，加的是水。我们是普通人，我们去买你的东西，特仑苏比普通牛奶多两倍的钱，因为我加了两倍的IGF-1。蒙牛加了有健康风险的物质在里头，这就在做虚假宣传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我想问您一下，您的新语丝网站发表的一封网友来信说，“替蒙牛算个帐：蒙牛蒙了多少钱？”您怎么看这个问题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根据现在蒙牛的说法，它现在在说我们所谓的OMP，不是像前面说的IGF-1，而是从新西兰的一家公司进口的一种叫牛奶碱性蛋白MBP的东西，说MBP的安全性是经过新西兰政府部门认证过，还拿出一张新西兰的出口单，叫各种部门来鉴定说这个东西是安全的，出了这么一张认证单，我看了一下，认证单上面写的也不是什么蛋白，它们主要的成分是乳铁蛋白。蒙牛现在说往特仑苏里面加的是这一种乳铁蛋白，那么这个乳铁蛋白，我们国内其他的厂家也在进口，也都是从新西兰那边进口的。多少钱，这个就可以知道了。从新西兰这家公司进口的这个乳铁蛋白的价钱，大概是1公斤2000元人民币左右，我们就根据蒙牛添加的量，如果大家看特仑苏的包装，它包装上写的是里面含OMP的量是不少于8毫克。如果按蒙牛现在说的是新西兰公司提供的，我们按这个量去算，就可以算出蒙牛往这里面添加这个东西，它的成本是多少呢？只是多了5分钱左右，一盒特仑苏牛奶的成本就多了5分钱，为了这5分钱，它就敢卖出两倍的价钱，他多卖了2块钱，这就是暴利了，是在谋取暴利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所以您最近的文章建议应对蒙牛的虚假宣传处以100多亿元的罚款。您确信您的这一建议合乎法律要求吗？这个设想是否可以实现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按照食品卫生法的规定，至少要罚100亿，我刚才说了，你什么时候见过哪一家企业因为做虚假宣传被重罚过，虽然按照法律来说应该这么罚，但是在现实中从来没有这么干过。这就说明了我们是现在食品安全领域的漏洞，这叫有法不依，赚了几十个亿，最后罚几千块钱就行了，造假的成本很低，获利很高，风险很小，为什么不造假。为什么说虚假宣传这么泛滥，原因就在这儿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我想问您，最近有一些报纸报道，蒙牛因为其出位的营销手法，在乳制品行业内很不得人心，广东奶协根据你的质疑，这两年就在持续不断的向官方反映蒙牛特仑苏的问题。是否有人质疑你参与了乳制品行业的内部竞争？说的更直白一些，您是否担心蒙牛质疑你从其他乳制品厂家拿了钱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没有，这个我可以说没有，也就是说，我的质疑，刚才说的，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而发的，而且跟我这几年做的事情是一脉相承的，我并不是质疑蒙牛一家公司，我质疑了很多生产假保健品、假药的公司，如果说我以前没有做这些事情，突然蹦出来说蒙牛，这是没有的事，不是只针对蒙牛，是针对乳制品这个行业，批评了这种势头。让这些知名乳制品公司意识到这点，不管是伊利生产、蒙牛生产还是光明生产，我们一直很关心食品安全。他们做虚假的宣传吸引消费者去买，并不是只针对蒙牛，只不过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可能做得太过分、太张扬，因为现在高端奶市场，特仑苏占的量是最大的，可能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感，不只是说我一个人的反感，并且它涉及到乳业之间的竞争问题，这个我不管。如果这些牛奶的厂家彼此之间勾心斗角，互相跟来跟去，这都不是关键点。如果蒙牛被别人抓住把柄，这是你活该，不能怪在我身上，这是工厂之间互相之间的竞争，对于我们普通消费者来说，也不见得是坏事，这样我们消费者就可以更放心一点，这也是好事。

主持人：对于消费者来讲，是消费得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方舟子：对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对很多宝宝的父母来说，他们现在可以选择的没有问题的奶粉品牌似乎很少了，你可以给他们什么建议吗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对于一个奶粉，这个问题比较复杂，前段时间闹出的三鹿奶粉事件，是往里面添加了化学物质，这个是法律上明令禁止的，那不只是虚假宣传的问题，蒙牛在很大程度上是虚假宣传，但是关系到这个奶粉事件，是有违反行为的，这个还不太一样。如果没有有意掺假行为在里头，只要严格按照国家规定生产出来的奶粉，应该都还是可以的。跟蒙牛这个事是两回事，它是添加了这个东西，配方奶粉是不允许乱加东西的，必须严格按照国家的标准来。宝宝要喝什么样的牛奶，我长期在美国生活，我在美国发现一个现象，大家喝的都是最普通的鲜牛奶，没有什么高端的牛奶，我从来没有见过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您平时喝奶吗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我平时也喝，是北京本地的鲜牛奶，就是送到家的鲜牛奶，巴氏消毒奶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一天保质期的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不是，三天的，也有一个星期的，我觉得喝这种牛奶比较保险，不容易造假，所谓的常态奶，就是所谓的特仑苏奶，它是经过了超高温消毒，超高温消毒对于牛奶的营养就有破坏。因为超高温消毒以后，温度很高，里面有一部分糖度被破坏掉了，口感没那么好，有些企业就往里面加香精，加香精调出来的味道更香、更浓。所以特仑苏宣传牛奶是又香、又浓，正常的牛奶是很淡的。我一直怀疑往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，所以要喝牛奶就喝鲜牛奶为主。在美国，基本上都是这种鲜牛奶，像这种常温奶，也很少见，我在市场上也很少见到特仑苏这样的常温奶，更没有什么高端奶。他们开了新闻发布会，说添加了OMP，在日本、美国热销了很多年，所以我们才买。日本，我不知道，在美国，我是从来没有见过。日本是07年才上报到美国，在07年11月份才发布，就是你在04年以前，美国市场上是不可能有这种牛奶的，你怎么说在美国已经热销了。现在在市场上也没有，美国市场上没有见过乱七八糟的高端奶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牛奶在国内反复出现大规模的质量疑云，你认为这说明了什么?我们国家下一步该如何去做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这就说明我们的牛奶企业和市场是非常混乱、不正常的，我们国家现在卖的牛奶是以常温奶为主的，我看了一个材料，说常温奶的销售，中国是世界第一。这就很不正常，为什么其他国家很少喝常温奶，喝鲜牛奶，因为常温奶把牛奶自然的风味去掉了，更香、更浓了，大家都喜欢喝。常温奶比较容易添加东西，加各种各样的调料在里头，什么水果口味、花生口味，那就更容易了，因为你加了这些，可以把那些不好的味道掩盖掉，可能不是很好的牛奶，也可以把味道掩盖掉。喝鲜牛奶，大家更放心一点。牛奶作为一个食品，越天然越好，不要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但是现在国内市场非常混乱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国家这块应该做什么呢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国家应该加强监督，对食品问题、食品安全问题应该加强监督，我看到报到说，国家制定了虚假宣传法，这是有法律可依的，你并不用等待新的法律出来，根据现有的法律，完全可以进行查处，现在是有法不依，不是没法，你监管不到位，消费者没有这种辨别能力，就很容易上当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三鹿倒下了，有人说蒙牛因为是民族企业应该受到保护，不能对其穷追猛打，你如何看待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它的注册地是在拉美，我不认为它是什么民族企业，即使是民族企业，你不能欺骗国人，你不要因为它是民族企业，我们就应该允许它去造假，我觉得这种观念是错误的，是非常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，而且我认为一般的消费者也不会这么傻，一般的消费者不会因为你是民族企业，就喝你造假的牛奶。

    主持人：方老师，您有什么建议或者忠告送给蒙牛董事长牛根生？

    方舟子：第一个，蒙牛要很诚恳为自己的造假行为道歉，现在没有，我看到他们的回应都觉得很冤枉，没有为自己的虚假宣传道歉，你蒙牛要诚恳，要道歉，不要以公关的手段掩盖过去，诚恳道歉，取得公众的谅解。对于这种不诚恳的企业，我们以后没有必要去信任它。